诗性剧场
小剧场戏剧总是给人“造梦”的现场感。“先锋”是小剧场戏剧在中国发展到鼎盛时期的某种代名词。小剧场给所有戏剧工作者们无限的可能性和未来感,对于原创音乐话剧《离人》的主创团队来说,“诗性剧场”的建构是我们想在剧场空间内带给观众的。
何谓“诗性剧场”?在欧洲的戏剧团体中,“Epic Theatre”的创造层出不穷,“史诗剧场”的构建不仅仅取决于剧场空间大小、观众席人数、演员团队和演出时长以及题材选取等多重因素之上。我们借用“史诗剧场”的“诗意”,结合小剧场的“小而美”的空间,创建出一种“诗性剧场”的剧场体验感。
从亚里士多德创作的《诗学》开始,几百年来,戏剧工作者们都在剧场里创造属于自己的“剧场诗学”体系,图米纳斯的《奥涅金》至今还在心中回荡、《手提箱里的死狗》还在诉说着英式剧场的空谷幽兰...
那么如何建立我们的诗性剧场呢?当然,这一切都得从排练和工作坊说起...
壹
“爱情,也许在我的心灵里还没有完全消亡。但愿上帝保佑你,另一个人也会像我一样地爱你。”
“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在某个小镇”
“窗口大朵的郁金香”、“每一块瓷砖上都画着一幅画”、“此刻你若不爱我我也不会在意”、“此刻你若不爱我我也不会在意”...
在树影文化的排练厅里反复出现的这些台词并不来自于《离人》剧本,而是来自于每一位演员准备的“诗歌选”中,诵读诗歌、摘选诗歌、诗歌转化成台词、语言重复结合在即兴、空间平衡练习和角色构建之上,形成了属于我们自己的“Devising Theatre”(创作型剧场)。尤其在剧场空间平衡的练习中,我们深感到诗歌体台词带来的力量,那是包括声音、肢体和对手感知的共同塑造。
在这样的“诗性剧场”重塑中,我们不可以追求“导演,制”,有没有所谓的“演员,制”,更没有“制作人,制”,我们作为一个创造剧场美学的团队在创建属于我们的“共建诗性”,这种诗性的建立超越了诗歌文学本身、跨越了演员训练本身、也在创造某种意义上的“导演-演员-文学”一体的“诗性剧场”...
贰
“我全身颤栗,当你的手轻轻地握着我的”
“我忍不住啜泣,当你的眼泪滴在我的手背”
作为一个戏剧工作者,我常常问自己,我们到底应该选择什么样的故事文本,我们应该创作什么样的戏剧故事,我们应该有什么样的戏剧呈现?
我们和演员共创的时候应该激发出什么样的火花?
我们在舞台上的舞台美术、灯光、多媒体应该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地位?
叁
“你愿这样握着我的手走向人生的长途么”
“你敢这样握着我的手穿过蔑视的人群么”
戏剧创作是没有,,答案的,一切都亟待所有戏剧从业者们去摸索,去挑战,去失败,也去胜利。
每一次创作,都是在尝试建立创作者的剧场美学,并且尝试形成一种风格,一种诉求。我经常在演员排练的过程中和大家说,在每一次和排练教室地板碰撞和摩擦的环节中,我们去感受地板的温度和地板温度所传递的四季;我们去记住排练教室的气味和肉眼可见的灰尘,因为这些都在和我们一起创造和迸发。
所以我们的创作,是先拥抱对手演员的创作,而不是一上来就开始进入角色、分配台词的创作;我们的创作,是成就对手演员的创作,而不是自嗨的创作。这一切,开始在我们的剧场美学中生根发芽。我们年轻、热烈,对戏剧永远怀抱热泪盈眶的激情,这种激情,不会随着年岁渐长而消散,这种激情不会随着时光流转而减弱;相反的,我们在每日感受阳光雨雪和呼吸空气的分分秒秒中,它越长越大,越扎越深,我们始终在走向我们心中的月亮和星辰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