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非洲的热带草原上,生长着一种形状奇特的大树,一位19世纪的博物学家是这样描写它的:“由于树干庞大,当它落叶后光秃而憔悴地站在那里,仿佛中风病人伸展开臃肿的手指。”另一个更早的探险者则描写道:“半兽半人一样的树,像一个头披白发、脑袋斜歪而且挺着大肚皮的老妖怪,皮如犀牛,无数细枝恰似手指紧紧抓住天空。”这种树的学名叫做波巴布树,它的树干很大,有的要40 个人手拉手才够围它一圈,是名副其实的“大胖子树”。由于猴子和阿拉伯狗面狒狒都喜欢吃它的果实,所以人们又称它为“猴面包树”。
猴面包树的故乡就在干旱的非洲。为了减少水分的蒸发,它的枝头经常是光秃秃的,一旦雨季来临,它就利用自己粗大的身躯拼命贮水,一株猴面包树据说能贮几千公斤甚至更多的水,简直成了荒原的贮水塔。当它吸饱了水分,便会长出叶子,开出很大的白色的花。
猴面包树浑身是宝。树皮很厚,纤维坚韧,剥下来可用来搓绳或织布。树叶可当作蔬菜食用,也可入药,去火退烧。树根属块茎,剥皮后可以煮着吃。果浆可以直接食用,也可制成果酱。种子经烘烤和研磨,可以制成像咖啡一样的饮料。果壳可制成水瓢或酒盏。树干含有大量水分,木质松软,玻用在建筑上,但却是制造纸浆的好材料。另外,无比粗大的树干还有一些特别的用途——自然长空或人工凿空后,可用作储水桶。有的地方将这种树洞当“窑洞”,既可住人,也可存放杂物,甚至当车库。在肯尼亚的蒙巴萨,我曾看到过一棵中空的猴面包树,据说15世纪末葡萄牙,航海家达伽马带领船队抵达时曾用它做过弹药库,甚至有的还在里面开设酒吧。
猴面包树的树洞还有其他一些特殊的用途。在塞内加尔,有的部族酋长把树洞用作专门关押违反祖制家规的囚犯的监牢。在肯尼亚,有些部族把树洞当作坟墓,用来埋葬两种人:一种是善于搬弄是非、献媚讨好的人。这种人死后既不能升入天堂,也下不了地狱。因此,人们就只好将其尸体悬挂在树洞中。第二种是诗人、画家、音乐家。他们的创作活动被视为“魔鬼附体”。人们担心他们死后尸体污染大地,因而不能按照常人的方式安葬,只能放到树洞中。人们相信,树洞中藏有圣灵,能将那些“不安分的灵魂”镇住,永保世界安宁。
猴面包树被一些科学家称为 “非洲和世界演进的活化石”。这些活化石的集中地在西非的塞内加尔和加纳,两国均有“猴面包树之乡”的称誉。南非北部的墨西拿市被称为“猴面包树城”。从该市到南边的路易—特里哈特市,100多公里的路程大半掩映在猴面包树林中,故有“猴面包树半条街”之名。当然,猴面包树最集中之地还是马达加斯加岛。在这个岛国西南部沿海的莫龙达瓦市,有一块延绵几十平方公里的猴面包树林。树林的北端,有一条,的“猴面包树巷”。在一眼望不到边的空旷地面上,矗立着两排笔直的猴面包树,俨然两排巨大的古罗马式圆形石柱。
面包树可以说是一座天然的面包厂,它可以在1年之中向人们无偿地提供3次成熟的面包果。人们将从树上摘来的成熟硕果放在火上烘烤,待烤至黄色时,就可食用。当用手掰开烤熟了的面包果时,乳白色果肉发出的阵阵香味扑鼻而来。这种烤制的“面包”,松软可口,酸中有甜,其风味很像商店里出售的面包。你千万别小看这种天然“面包”,它的食用价值还挺高,可与山芋相比。它含有大量的淀粉,少量的脂肪和蛋白质,还有丰富的维生素A和B。面包果除了可以直接烤食以外,还可以用来制作果酱或酿酒。由于面包果是当地居民必不可少的木本粮食,所以,人们在自己住宅的前前后后都种上了面包树。据说一棵面包树所结的面包果就能养1~2人。
面包树在适应的条件下易成活,又因为它的高产,是解决饥荒的重要办法。据史书记载,18世纪中叶时,英国殖民主义者的殖民地西印度群岛,由于单一的种甘蔗,黑人受压迫,生活苦,特别粮食不够,闹过大饥荒,1770-1777年间,仅牙买加岛一地,黑人就饿死1.5万人。英国殖民者不得不采取措施改善那里粮食状况,就下令游船去南太平洋岛国塔希提采集面包树苗,运到西印度群岛去种植,并成功地解决了当时的饥荒。
面包树适合作为行道树、庭园树木栽植。我国南方有些公园种有面包树,只作观赏用,近年北京某些花园里也可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