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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之星事件提醒我们认识龙卷风

时间:2015-06-03 09:11:55    来源:中国网    浏览次数:    我来说两句() 字号:TT

  张田勘 中国网时事评论员

  6月1日约21时28分,一艘从南京驶往重庆的“东方之星”大型豪华游轮在长江中游湖北监利水域沉没。船上载有458人,其中旅客406人。长江海事局有关负责人介绍,“东方之星”大型豪华游轮突遇龙卷风,在一两分钟之内倾覆倒扣在水中,当时船上大多数人都准备休息,因此,事故发生时该船没有向外发出任何求救信号,目前已沉入江中,呈倒扣状,给救援工作造成极大困难。

  此后,国务院已经把这次事故定性为“因大风大雨造成的‘东方之星’沉船事件”。湖北省气象局认为,此次沉船,主要是因为强对流天气造成短时强风雨,瞬时风力12级,通过雷达再分析,有龙卷风存在。

  这样的定论已经表明,这是一次猝不及防的自然灾害,因为谁也无法抗衡龙卷风。于是,在比较2014年4月16日发生的韩国载有476人的世越(SEWOL)号客轮在韩国西南海域沉船事故时就有了不同的观察视角。世越号沉船有172人获救,281人遇难,23人下落不明。现在,公众关心的焦点之一是,但愿此次灾难会比世越号要好一些,救出的人多一些(目前已救出救出19人,其中14人生还,尚有437人生死不明;焦点之二是,东方之星为何会倾覆。

  如果说世越号沉船主要是责任事故(由于客轮突然转变航向,造成固定在船内的货物发生移动,倒向一侧,船体失去,后迅速倾斜沉没),那么东方之星就主要是自然灾害,这也提出一个问题,人与龙卷风的博弈是否就一定会一败涂地。

  尽管人在龙卷风面前是渺小的,但是,如果做到提前防范,是可以把灾害程度大大降低的。湖北气象局曾在沉船当日发布暴雨暴风黄色预警,可为何东方之星还要冒险航行?可能的原因是。限于技术手段和预报水平,天气预报没有明确预报龙卷风,更不可能预报龙卷风将要发生的级数、路线。

  但是,如果湖北方面预报了强风可达12级,这也意味着风速可达到41.5-50.9米/秒。按国际上衡量龙卷风的藤田级数,应当是EF-1级,风速为33-50米/秒,可造成中等程度的破坏,如掀起屋顶砖瓦,刮跑或掀翻移动住房,行驶的汽车被刮离路面等。对此,另外一些航船是有风险规避意识的,例如与倾覆的东方之星同时出发的来自江西旅行团所乘坐的另一艘船。到了长江湖北段时,江西游客所乘坐的这艘船的船长判断天气不佳,临时停靠在了赤壁。东方之星为在2号下午赶到荆州,继续前进,不幸遇上恶劣天气。

  这也意味着,即便有了天气预报,但船长对风险认识的不同,才造成东方之星与其他船只不同的命运。当然,灾难发生之前东方之星也有自救动作,东方之星在6月1日21点31分时,其航向从原有的23°转向至131°,表明其在向后方掉头。同时,在事发当时的水域,还有多艘船在航行。因此,事后的调查应当对当时航行的决策、操作,包括如何决策和决策的科学依据进行调查和追责,才能亡羊补牢,防止类似灾难再次发生。

  另一方面,东方之星被龙卷风倾覆也表明,我国的龙卷风灾害预报和防范在技术和责任心方面需要提升的空间还很大。目前对龙卷风的监测和预报依赖于常规观测、高空观测系统、多普勒天气雷达等。在运用这些技术比较先进的国家,如美国,对龙卷风的监控和预报达到了比较好的效果。

  美国现在共有158部运行的WSR-88D雷达,并完成了雷达产品生成系统和计算机系统的更新,通过增强计算机宽带网络通讯能力,美国国家气象局(NWS)实现了42部雷达的资料即时获取,最终实现在国家环境预报中心实时获取全国原始雷达资料的拼图处理能力。有了这种能力,美国气象服务局能在龙卷风到达的前16分钟发出警报。

  例如,2013年5月20日,美国俄克拉荷马州气象局根据观察表明,利夫兰县穆尔市(Moore)将是龙卷风袭击的中心区。因此,俄克拉荷马地方气象局于14点40分发出了龙卷风紧急情况警报,这个预报提前了16分。让当地公众能提前采取一些措施避免最猛烈的EF-5级龙卷风(风速为每秒117-142米)。理论上估计,在这样的龙卷风中如果没有躲避和防御措施,有70%的可能造成人员伤亡。由于得到预报,穆尔市的5.5万人只有24人死亡。这就是预防的巨大作用。

  当然,美国的龙卷风预警和预报水平高是与美国的气候特点分不开的。全世界有一半的龙卷风发生在美国,平均每年有10万个雷暴、1200个龙卷风。但中国每年平均只有10多次龙卷风,因此对龙卷风的预警和预报投入的资源、技术和人力都不足,并未形成龙卷风预报、预警系统。显然,在与龙卷风的博弈之中,国人认为龙卷风是小概率灾害事件,关注当然不够。

  然而,任何上述概率事件一旦发生,对于受害者来说就是100%的伤害。现在,东方之星被龙卷风倾覆后,是否要对龙卷风的预警和预报投入更多的资源、技术和人力,值得专业人员运用博弈论来论证。即便中国龙卷风的预警预报水平不高,但在恶劣天气条件下保障船只的安全运行也是航务人员需要时时刻刻挂在心上并必须补上的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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