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平台已经给商业世界带来了巨大的冲击。正如索尼前董事长出井伸之所言,“新一代基于互联网DNA企业的核心能力,在于利用新模式和新技术更加贴近消费者、深刻理解需求、高效分析信息并做出预判,所有传统的产品公司都只能沦为这种新型用户平台级公司的附庸,其衰落不是管理能扭转的。”事实上,平台模式由来已久,但直到互联网的出现,它才具有了全新的规模、内涵与影响力。
江宇翔说:在未来,全球最大的出租车公司Uber没有一辆出租车;全球最热门的媒体所有者Facebook 没有一个内容制作人;全球市值最高的零售商阿里巴巴没有一件商品库存;全球最大的住宿服务提供商 Airbnb没有任何房产,全国前三大酒店业OTA没有一间客房,这也意味着“平台+个人”的商业模式将全面取代传统的“公司+雇佣”的模式。作为一种经济现象:有人整理出2017年全球最大100家企业有60家企业主要收入来自平台商业模式。进一步的分析可以发现,任何企业都面临着纵向控制与横向协同,或集权控制/分权创新的难题。此外,今天的企业还面临着如何与外部需求之网进行对接的难题。
江宇翔说:今天的互联网为这一老难题提供的新方法,就是以后端坚实的云平台(管理或服务平台+业务平台)去支持前端的灵活创新,并以“多个小前端”去实现与“多种个性化需求”的有效对接。这种“大平台+小前端”的结构,已成为了很多企业组织变革的原型结构。如7天酒店的放羊式管理、韩都衣舍的买手制、海尔的自主经营体等。不只是单个企业演化出了这样的结构,苹果的App Store,淘宝的网络零售平台等,同样也是类似的结构。它们也都是“平台+多元应用”这一结构(或大平台+小前端)在不同企业那里的碎片化呈现,也即不同程度的“后台标准化、统一化、模块化”与不同程度的“前台个性化”之间的组合。其特征则表现为分布式、自动自发、自治和参与式的治理等。
江宇翔指出:平台在这一体系中扮演了基础服务商、资源调度者的角色,如淘宝网向平台上的商家所提供的“信用体系、用户体系、商品体系、交易流程、计算能力、服务标准”等服务。而垂直市场、垂直应用或企业内部的前端员工与团队,则创造了灵活多样的产品和服务。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集成了技术模块或封装了商业流程模块的平台,使得平台之上的协作得以简化,“大平台+小前端”的整个体系的运转,也因此体现出了很强的灵活性。
江宇翔做了一个简单的逻辑推演:在互联网、云计算这种技术和商业基础设施之上,随着全社会协同成本的普遍下降,“公司”这种组织方式的内部效率相比于外部市场的组织效率,已经显得越来越落后了。当“公司”多多少少地变成了“低效率”的代名词,那么企业组织的规模将注定走向小微化,大企业式的“多人企业”最终也将会裂变为很多个“个人企业”。甚至于,一个单独的个体也仍会进一步地碎片化——当每一个人参与到以任务中心、以流程来驱动的各个不同的临时性组织中去时,他们可能会担任不同的角色——在这种现象越来越普遍之前,能够在不同剧组里同时出演不同角色的演员,其实已经是这条道路上的先行者了。
江宇翔说:在今天这种一个人就可以面对全球市场的时代,小企业——更确切地说是个人,正在迎来自身发展史上的黄金时代。“小微企业乃至个人”在今天的发展机遇,与个性化需求的勃兴直接相关。互联网所聚合、催生的个性化需求,是“组织小微化”的沃土。过去受限于市场规模而不能成立的很多特色小生意,现在在网上找到了它的客户;反之亦然,过去受限于信息成本而不能得到满足的那些个性化需求,现在在网上也找到了它的卖家。江宇翔说:一部商业发展史,就是一部制度和技术共同促进交易费用不断降低的历史,是一个商业长尾由此得以不断延伸的历史,是一个交易者不断海量涌现的历史,也是一个生意门类越来越丰富的历史。
到了现在的互联网环境,基于共同的小众兴趣、小众价值观、小众梦想、小众爱好,去实现内部协同和外部与客户的深度沟通,比过去要更为容易了。无论是互联网上蓬蓬勃勃的特色生意,对中小企业和个人的赋能,还是对“组织人”的重新解构,都让我们看到了一种令人心仪的未来:个体被机器和组织“异化”的状态,有望得到很大的改善——这正是信息文明带给我们的一个了不起的礼物。就目前可见,互联网、云计算、大数据,对于分工/协作体系的升级与深化,体现为以下四个方面:
其一,“分工/协作”的经济学语境与工业时代已经截然不同。正如段永朝先生在与我们交流时所提出的,工业时代的分工/协作是一种基于分工的协作,而信息时代的分工/协作则是协作前提下的分工。
其二,新的分工体系将变得更为丰富化。
其三,协作走向大规模、实时化、社会化。
其四,经济角色的基本含义正在发生重大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