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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什蝶变:古老之城的改变与新生

时间:2014-12-18 14:31:03    来源:南方都市报    浏览次数:    我来说两句() 字号:TT

2014年10月28日上午,从喀什财富大厦11楼俯瞰喀什老城;远处矗立着新的巨型观光塔。

2005年5月1日,从喀什人民东路一建楼顶俯瞰夕阳下的喀什老城,有鸽子腾空而起。

阿图什巷,伊拉木江和妻子站在自家的新院子前。

喀什古城高台民居布拉克贝希巷。

这可能是喀什老城历史上,的一次升级改造。

老城改造之前,城市生活基础设施基本没有,现在统一的供水、排水、燃气、道路、绿化、环卫等设施都接入了社区、家庭。用于这方面的投资达到1 .19972亿元。

随着国家八部委2010年8月2 4日正式批准《喀什市老城区危旧房改造综合治理项目方案》,曾引起广泛关注的“喀什老城改造”,被推入了快车道。

国家和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政府将喀什老城改造定性为:“重要的民生工程和公益性项目”,总投资70 .49亿,其中国家投资2 0亿、自治区10亿、喀什地区5 .3亿、国家廉租房2 .29亿、房地产投资8亿、参与改造的喀什市民自筹23亿(民众自愿自筹后来远超此数)。涉及改造片区28个,49083户,20万人,507万平方米。

历史意义上的喀什———初建于16世纪初,领有500多年历史风云的喀什噶尔“回城”,在整体改造中被称为“核心区”,,启动。12770户,4 .92万人被涉及。

俯瞰如展翅蝴蝶的这片约2 .5平方公里区域,正是世界关注的焦点。

喀什噶尔,这个神秘的名字被称呼了上千年。这是古代东西交流通道,是古代希腊、印度、波斯文化由此传入亚洲,,以及中国文明传入西方的一块绕不开的地方;这是书写万言维吾尔古典长诗《福乐智慧》的地方,这是诞生了世界第一部《突厥语大辞典》的地方;就算是几经迁延定址于今的这个“喀什噶尔回城”,在中亚地理板块上也是堪与撒马尔罕等历史名城比肩的绿洲明珠城市。

它有它自己的模样,它有它自己的性格,不紧不慢,时间浓稠得几乎无法流动。

如今,这块喀什核心区的改造历时4年已经接近尾声。

喀什老城还好吗?它是否迈过了历史的门槛?

上篇 生土老城的重生

我们决定到高处去看一看喀什老城。

我们有一张2005年拍到的喀什老城俯瞰图,拍摄地点在喀什人民东路一建楼顶。那是傍晚夕阳下的喀什,阳光如勤劳的农民一般将密密匝匝的屋顶一块块晾晒出来,土墙黄灿灿的如鎏了一层金。一群白色的鸽子在青黑的天空里兜着圈子。

这是一个一览无余的角度。我们不知道,十年后再次登临,老城将是什么模样。

这次的观测点是财富大厦11楼,就在一建的旁边。这是10月28日上午10点半(喀什的时差相比北京晚2个半小时),早上还密布的阴云突然裂开了一些缝隙,干净的阳光笔直地泻向老城。

依然是一片屋顶的海洋,堆积的,拥挤的,散漫的。它们互相争夺着每一寸土地,争夺着每一寸蓝天。屋顶上的搭建物、堆放的杂物,并不美,但它们个个都活着,而且极其生动,充满了,的烟火气。

还有那鸽子,白色的,不止一群,环绕着屋顶飞。

喀什老城那种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这还是喀什的屋顶,喀什的格局。

整座城在挤挤挨挨中,看不出街道的肌理,没有中轴、对称、均衡等营城规划理念,它们只没有道理地挤在一起,但又自有它的内存逻辑。这个逻辑就是尽可能地挤出空间,挤进更多的生活。

熟悉的格局还在,黄土色的基调也保持着。然而,它分明又是一座新城了。

寻找十年前的放鸽人

2005年,摄影师将镜头定格在有鸽子起落的高高的屋顶棚架上,放鸽子的人有一张典型的维吾尔人的脸,鸽子落在他的手上。

我们决定从这里进入老城,去寻找十年前的放鸽人。

在一条叫卡赞其的巷子里,居民很快认出了养鸽子的人并指出了老房子的位置,这是一所正在改建的房子,主体施工已经完成。窗户还是用的旧木窗,但大门换了新的。门上钉了一个红色的牌子———“安全家庭”。门牌号还没有挂上去。

养鸽子的人叫买买提玉素甫·阿吾提,原来是租住在这里的,主人收回了房子改造,他也就搬到喀什周边的一个镇上去了。而房子的主人,今天恰好不在。

街道办人员告诉我们,卡赞其的意思是做锅的地方,也就是说,这里过去是做铁锅的工匠聚集的地方。

小小的卡赞其清真寺,和民居连在一起,它没有变。

我伸手去摸那新建房屋外墙上的涂泥,细看还有类似麦草杆儿的东西。这就是我们在高处看到的让整个老城一片土黄的材料,街道办人员告诉我们,这是为保持老城原有色调而专门研发的,它们有土的相貌,但和水泥差不多,不怕雨水,不怕岁月侵蚀。

就在我们和周围邻居攀谈的时候,一辆电动平板车拉着蔬菜,一路叫卖而来,车主是一位维吾尔族中年男子,和居民们很熟悉,一些维吾尔族妇女围上来买菜。白菜1.5元2公斤,西红柿2元一公斤,最贵的是豇豆,15元一公斤。西红柿豇豆炒羊肉,吃拌面最美味的,在当地是,菜,这个季节,豇豆已经很,了,所以也最贵,没有妇女买它。游走的商贩名叫吾甫尔·义明,每天拉着菜到这个巷子里卖,已经有十年的时间了。

一个游走的商贩,路线十年不变,他的顾客也没有多大的变化,初入老城,我们就感觉到了一种安稳。在随后沿着巷子的走访中,这种感觉频频出现。

新庭院:自来水不再墙上挂

我们扎进了一条叫阿图什的巷子,这里原来是封死的,现在打通了,变成了一条宽8.3米的街,街上一溜排着艾克代手艺店,旅游接待户等,摆明是为接待游客而设的。

最吸引眼球的是阿图什巷清真寺,整个清真寺通体砖雕,它们全部是手工磨制,由每块鸽子蛋大小的单体拼成无穷变化的几何花纹。

阿图什巷的一个分叉巷子,是居民居住区。在这窄而不通的巷子里,两户人家门对门,一户正在待客,全是女客,互相行贴面礼,很热闹。对门一个中年男人跨出门槛张望。我们上前打招呼,他会汉语,叫伊拉木江·卡拉阿吉,他告诉我们对门的孩子昨天刚结婚,今天招待女客。

伊拉木江15岁就开始做生意,经营布匹,从广州、上海进货,再出境将货发到俄罗斯、巴基斯坦、吉尔吉斯等国家。他很爽快地答应了我们参观的要求,掀开门帘让我们进院。在跨进院子的一刻,我们惊诧了。

我们先是被满院繁复富丽的木雕装饰吸引,雕花的木柱围绕二楼一圈,形成了合围的回廊。繁复的草叶果实雕饰,让整个建筑有一种王宫般的华丽。

这是一个四壁合围的小院,主体三层高,因为加了透明顶棚,形成了从上到下封闭透亮的空间,院子变成了一个大客厅。楼上楼下盆栽植物生机勃勃,院子里有洗手池、卫生间和厨房,一共不到100平方的建筑占地,有八九间厅房,显得很阔大。

二楼挂了天然气壁挂炉,让整幢建筑以地暖取暖。伊拉木江说,一年天然气取暖连带做饭,用7000块就差不多了。过去冬天取暖靠生铁炉子,一年2吨煤还不够,而一吨煤需要1200元,麻烦,而且很脏。

伊拉木江·卡拉阿吉有两儿两女,大儿子娶媳妇后和他们共住,小儿子还没结婚。老城改造让整个阿图什巷都变了样,所有的人家,都住上了这样有天然气有卫生间的房子。政府出资以8级地震设防的标准帮居民完成房子的基础框架。房主自己出钱封顶装修,伊拉木江为这所建筑面积达到300平方以上的房子花费了7万多元。

这所房子不再是土坯的了,墙里是砖混结构,墙外是新型的仿泥土涂层。喀什人居住都喜欢有一个庭院,不论大小,露一片天,接一块地。这次改造,几乎所有家庭都采用透明材料为庭院封顶,再在大门里挂一袭门帘,庭院便在半私密半开放之间。

对新房子伊拉木江满心喜欢,当我们问他,对“改造影响了老城的古老居住方式”的说法怎么看,他问我们知不知道老城的四句话———“垃圾靠风刮,污水靠蒸发,自来水墙上挂,大小便房顶上”———“现在上厕所不用端盆子上房顶了,他们说啥我不管,现在房子美,心里也美得很。”他说。

我们在宣传材料里多次看到这四句话,在和居民的接触中,只要一说这四句话,老居民都会笑起来,可见其普及程度相当高。

老城改造之前,城市生活基础设施基本没有,现在统一的供水、排水、燃气、道路、绿化、环卫等设施都接入了社区、家庭。用于这方面的投资达到1.19972亿元。

吾斯塘博依路上有一个城市喷泉,实际上它曾经是个“涝坝”。“涝坝”是喀什的城市供水系统———一个大大的蓄水池,夏天冰山上的融水来时灌满,周围居民饮用一年,直到下一年洪水再来。“涝坝”不只是喀什,也是许多绿洲的供水方式,蓄的是潭死水,无法解决卫生问题而常常造成疾病流行。涝坝淤积得厚了,就得清淤,挖出的泥,填在涝坝周围的小巷里,于是路长高了,房子矮下去了。几百年来有的房子已经陷到路下两米多深。喀什在上世纪90年代通上自来水,当时并没有埋设地下管线,于是就有了“自来水墙上挂”——— 整个城市供水管挂在老房子上的奇观了。

喀什地区师范学院教授古丽娜·吾布力认为,从人的角度来讲,老城居民有资格去享受现代人的生活,应该享受现代科技的成果,包括燃气、暖气。因此对于老城区,一方面要去保护它,另外一方面还是要让民众对现代文化有需求。

恢复“高崖上的老城”

我们用了好几天时间钻巷子走访家庭,看那些正在施工和装修的房子,感受喀什人为他们自己的家和城市的忙碌。

在艾提尕尔清真寺后面的诺尔贝希巷里,一户人家请的雕砖工匠正在打磨一个菱形的花瓣,六个菱形组合起来,才是一朵圆形的花,而整个墙面上有上百朵花已经磨好,还有数百朵的工程需要进行;在大毛拉巷里,木匠们在安装雕好的木门窗,纯色的木头,弧线优美,是半拱形的,门柱则雕成鼓腹束腰,凹凸有致的。泥瓦匠们站在房顶抹墙,用绳索将一桶桶泥浆吊上房顶;在卡赞其贝希巷里,一对年轻的夫妻在给自家的铁门描金花,丈夫在描大的金花,妻子在描小金花,他们的动作慢而又慢,极其沉静、专注,只有放在母亲身旁婴儿车里的孩子,不时发出“牙牙”的婴语。

对照新华书店里卖的喀什地图,我发现很多都和老城对不上了。过去叫巷子的,现在都叫路。甚至名字、走向都变了。增加、修改,取直、打通,于是门牌号也对不上了,有的还没有街名、门牌。

这可能是喀什老城历史上,的一次升级改造。喀什营造城市的历史有2000多年,西汉张骞报告这里“王治疏勒城,有列市”。现在的喀什,大约营造于16世纪初,据《回疆志》记载,当时的喀什城,只是在今天的南到恰萨巷,北到亚瓦格路之间,“不圆不方,周围三里七分余。东西二门,西南两面各一门”,面积不过0 .2平方公里。

1762年,清朝将总理天山南部八大城的行政机构———参赞大臣府设在城里,喀什城达到它的鼎盛期。相对于喀什噶尔汉城徕宁城,这里被叫做喀什噶尔回城。

1838年喀什噶尔阿奇木伯克和清朝地方政府一起,再一次扩建了喀什城,将艾提尕尔清真寺以西至徕宁城东墙圈进了城里,喀什城扩大了一倍。1898年,徕宁城也纳入回城,喀什一举成为比当时省府乌鲁木齐还大的新疆,城,面积达到2.5平方公里。据《新疆概观》记述,当时的回城喀什:“规模宏大,气象雄伟……城内街市纵横,楼房层列,市场林立,犹如省垣(乌鲁木齐)南关”。

解放后的喀什,变化是拆除了城墙城门,在东北面的吐曼河和南面的克孜勒苏河之间发展,但喀什老城核心没变。南北向的解放路将老城一分为二,东西向的人民路圈定了老城的边界,路北是土屋的老城,路南是高楼的新城。解放路的西边是艾提尕尔清真寺,路的东边是喀什地区行署、市委、市政府。

为了恢复旧时老城高崖危立的样子,如今喀什城东正在大兴土木。东门已经不复存在,只留下一条叫阔纳代尔瓦扎的巷子。“代尔瓦扎”在维语里就是门的意思。这是一个开在崖壁上的门。上个世纪斯文·赫定到达喀什的时候,那些巨大的城门还在。

没了城门,城内的房子像水一样漫出来,高高低低地攀附在高崖上,这次要拆去它们,露出原始的黄土断崖,露出喀什老城初建时的模样。于是,一条条深邃的巷子出现了,小巷依着崖势盘旋上升,条条阶梯悬挂下来,像是从高崖垂下的天梯,数一数,一共有5条巷子。

在改变中新生

一个城选址总有它的道理,或许崖体下的九龙泉就是喀什城建城的原因吧:吐曼河流到这里,以地下泉涌的方式流出。维吾尔语叫这里为“布拉克贝希”,布拉克是“泉”,贝希,是“源头”之意,三棵巨大的古桑树和一棵古杨树见证着这里水与生命的丰沛,施工的挖掘机避开了它们,但飞扬的尘土却让它们枝叶黯然。那些古老的巷道,向外可通崖体的水源,向内可达老城的中心。

每条巷子都是谜,巷子连接崖体的部分又陡峭又狭窄,迂回曲折,将断不断。但向西走就会有越来越宽的感觉,仿佛你在穿越幽冥的过去,最终一抬头,便与现在的喀什中心大道解放路相撞。

在古丽娜教授看来,喀什老城区的生活其实是需要继承传统面向现代化的。而今天还是应该保持维吾尔族本身特有的一种天性,就是相对来说比较开放,能够把民族传统和新的生活方式很好地融合在一起。

改造后的喀什老城,渐渐告别了“生土建筑”,代之以砖混结构建筑。墙外,涂着新研发的仿泥土涂层。

“生土建筑”主要是指用未焙烧而仅作简单加工的原状泥土为材料营造主体结构的建筑。原本的喀什城就是这样营造的——— 在黄土的崖体上,堆土搭建,层层累加,,扩展成一个城。与之相对应的是已成废墟的高昌故城、交河故城——— 从人类穴居时代脱胎而出的这种最原始的筑城建房方式,已经被人类的现代化进程甩在了身后。

生土建筑最怕的一是水,二是地震。水在喀什从来不是问题,这里是世界上最干旱少雨的地方之一。而地震始终是悬在喀什头上的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喀什老城改造动议正是在2008年汶川地震后提出,所有反对的声音,在这一条上都无法给出解决的答案。

喀什,在老城的重生中试图寻找它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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