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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谣原来不只有诗和远方的姑娘

时间:2017-10-27 17:34:48    来源:    浏览次数:    我来说两句() 字号:TT

  这两年,民谣迅速地从复苏到大热,似乎迎来了八、九十年代后的又一个春天。在网络原创音乐平台与选秀节目的推动之下,我们这些无可依傍的现代人,又在民谣中找到了皈依。或浪漫激烈如李志,“输得荒凉,死得牵强”;或忧郁怅惘如马頔,“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或是接续着家乡风俗与地方语言,如五条人的海丰、西北的布衣乐队;或是追怀向往“诗和远方”,谷川俊太郎之于程璧、海子的《九月》之于周云蓬、博尔赫斯的《界线》和张枣的《镜中》之于钟立风,北岛的《一切》之于野孩子……一时百花齐放,盛况非常。

  随之而来的是迅速的产业化。民谣热是回到过去还是迎来时代?那些各具风致的起承转合轻吟浅唱里,到底还有多少源于生活发自肺腑的声音?嘻哈、disco也开始复苏,民谣还能热多久?

  “诗言志,歌咏言” ,“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类似的古训我们都耳熟能详,民谣教父胡德夫与好友李双泽提出的“唱自己的歌”的口号也言犹在耳,而时代也仿佛又迎来了新的轮回。因此,凤凰文化以“未央歌”的名义,邀您与民谣教父胡德夫一道,回到民歌的源头,回到上一个民歌时代,回到其民间性的源流中,为中国现代民谣把脉。

  《未央歌》预告片

  凤凰网文化中心倾力打造、贵州习酒首席赞助的年度策划《未央歌》,是民谣教父胡德夫的首档人文音乐节目,共有九集短纪录片。胡德夫在自己的作品及对民谣与流行音乐有深远影响的音乐作品中,挑选九首具有特殊社会历史价值、广为传唱的歌曲,通过对音乐背后故事的讲述,回溯时代记忆,畅聊他对音乐、历史与社会的观察和理解。11月2日起每周四,凤凰网首播。

  10月29日晚上,民谣教父胡德夫首档人文音乐节目《未央歌》将在北京77剧场举办节目发布会。胡德夫、民谣音乐人马頔、单向空间创始人许知远、纪录片导演张钊维、《未央歌》节目制片人杜鑫茂,将齐聚发布会现场,以“一首歌就是一个时代”为主题展开对话分享。现场观众将有机会提前欣赏《未央歌》样片,体验民谣音乐现场。扫描文末二维码报名参加。

  《未央歌》海报

  “民歌”与“民谣”

  一提起“民歌”和“民谣”,无论是音乐人还是听众都觉得剪不断理还乱。是山丹丹花开红艳艳,还是大武山美丽的妈妈?是亚细亚的孤儿,还是成都、南京、南山南北海北?如果回到最悠久的传统中去寻找,我们会发现它们本是同源之水,如今也是殊途同归。

  在原始社会里,先民在狩猎、祭祀、求偶等活动中创造了最原初的音乐。上古文献中对民歌最早的记载,便是这样一首《弹歌》:“断竹,续竹;飞土,逐肉。”《诗经》中的《国风》,便是当时北方的民歌。《伐檀》、《硕鼠》便生鲜淋漓地展现了当时的劳作与情爱;公元前四世纪出现的《楚辞》,收存的民歌都极具楚地特色与浪漫主义。

  六朝乐府丰富了句式和体例,长短句、五言七言开始出现,《孔雀东南飞》和《木兰诗》流传至今,人们依然熟而能诵,“相和歌”的出现又增加了乐器伴奏,开创了说唱、戏曲的先河;此后的唐代乐舞、宋词、元曲、明清牌子曲,更加广为人知。

  虽然这些音乐的曲调、句式、风格无限丰富,但都承载了时代情绪与民间关切,歌为心声,古已有之。那么应该如何定义我们时代的民歌?被称为“民歌之母”的陶晓清说:只要唱歌的人是发自真心地唱自己的歌,走下舞台的歌者又能和台下的人坐在一起享受音乐,他们唱的就是民歌。

  是的,没有必要去区分这些歌者惯用的乐器是木吉他还是钢琴,创作的灵感是先辈记忆还是个人经验,歌咏的对象是故乡还是远方,甚至在现代范畴内也无需将“民歌”与“民谣”做严格的区分……醉能同其乐,醒能咏以歌者,民歌也。

  《未央歌》预告片

  台湾现代民歌运动

  现代民歌的滥觞,则要追溯到台湾民歌运动。60年代,伴随着台湾政治经济的西化,“现代主义”成了当时文艺界的主流,西洋音乐大量涌入,几乎每个歌手都会唱《我们是一支美国乐队》这样的西洋歌曲,而物质的丰裕与精神的空虚,又导致当时的台湾原创歌曲“主题多为灯红酒绿、浪子心声、酒廊怨妇”。

  70年代的台湾,先后经历了日本和美国的断交,从五大国之一的幻梦中醒来,重新审视自己作为“亚细亚的孤儿”的身份, “本土化”运动愈演愈烈,在文学上表现为乡土文学运动,在音乐上则是现代民歌运动。

  1972年的夏天,胡德夫在“哥伦比亚使馆”咖啡馆驻唱,李双泽演唱了陈达老人记录的恒春民歌《思想起》,胡德夫应和以父亲常哼的卑南民谣《美丽的稻穗》,从此李双泽和胡德夫开始“唱自己的歌”,胡德夫写了《牛背上的小孩》、《大武山》,李双泽也写了《少年中国》、《老鼓手》,后来杨弦也加入,写了余光中的诗《乡愁四韵》。1975年,杨弦和胡德夫在台北中山堂举办了“中国现代民歌之夜”演唱会,这一年也成为了“台湾民歌纪元年”。

  1976年,在淡江大学的一次西洋歌曲演唱会上,李双泽拿着一瓶可口可乐上台,发出了最具台湾自觉的一问:“无论欧洲美国还是台湾,喝的都是可口可乐、听的都是洋文歌,请问我们自己的歌在哪里?”随即将手中的可乐砸落在地。这一事件随即引发了社会各界关于的讨论:我们是谁?什么是自己的歌?

  《未央歌》预告片

  1977年,陶晓清邀请杨弦,吴楚楚,韩 正皓,胡德夫等歌手合录了一张名为《我们的歌》的合辑,所有作品从词曲到演奏都由这些年轻的音乐人独立完成。在此影响下,侯德健、罗大佑、叶佳修等一系列对音乐、社会有抱负的年轻人都投身于民歌的创作中。1977年到1980年所举办的四届金韵奖民歌大赛,则真正使得民歌走向大众,口耳相传。1979年,齐秦推出了三毛作词的《橄榄树》,侯德健创作出后来又被李建复演唱的《龙的传人》,蔡琴也推出了改编自席慕蓉的《出塞曲》。

  也是在1979年,歌唱家朱逢博率先将台湾的校园歌曲《橄榄树》、《踏浪》、《我们情诗》等一大批歌曲介绍到内地,并于次年演唱了内地作曲家谷建芬创作的《清晨,我们踏上小道》和《脚印》,拉开了大陆校园歌曲的帷幕。

  到了八十年代,发展主义带来了一系列的社会问题,台湾也迎来了“黑色浩劫”,影片《浩劫后》带来了社会的普遍恐慌,台湾乐坛也涌现了一系列批判现实主义的创作。罗大佑率先对过去的民歌样式做出了反叛,融入了多种音乐元素。

  次年推出的《未来的主人翁》,更是对台湾社会的种种现状做出了淋漓尽致的披露。至此,虽然民歌的形式已经融入了多种元素,但“唱自己的歌”已经成为了时代的主流,民歌运动的初衷也已达成。

  《未央歌》预告片

  与此同时,大陆的流行音乐刚刚走出红歌时代,1983年,歌手成方圆翻唱了《童年》,大陆听众开始听说罗大佑的名字,这也是港台风音乐风靡之先河。1985年,罗大佑与李寿全、张艾嘉自发组织了60多名华人歌手,演唱呼唤民众的作品《明天会更好》。

  在此影响下, 100名大陆歌手在第二年集体演唱了《让世界充满爱》,并在北京首都体育馆举办群星演唱会。在这个演唱会上,小号演奏者崔健跳上舞台,演唱了一首《一无所有》,不经意开启了大陆歌坛的摇滚时代。

  随后的1987年,台湾社会迎来了解严,一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就此落幕,风起云涌的民歌运动也功成身退。

  这一时期,走出红歌时代后的大陆,迎接着港台新风的涌入,崔健、郭峰、唐朝、魔岩等摇滚音乐唱出了年轻人的心声,同时还流行着一股原生态的西北风,“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大陆自己的民谣,正从以上多种音乐形式中汲取着养分,酝酿于校园中,1994年4月,一盒名叫《校园民谣Ⅰ》的盒带由大地唱片公司发行,高晓松创作,老狼演唱的《同桌的你》和《睡在上铺的兄弟》风靡一时,同一时期积极创作的民谣歌手还有叶蓓、郁冬、小柯等人,1996年的《青春无悔》,更是将校园民谣推向了巅峰。2000年后,民谣热回落,仍在坚持创作的民谣歌手有朴树、许巍、水木年华等人。

  随着城市化的不断发展,一些音乐人在繁忙的现代社会中,在钢铁和高楼的丛林里,以平民化的语言、朴实的叙事口吻和简洁有效的配器手法,表达着简单的心声,城市民谣也应运而生,反映社会问题的民谣也不断涌现,与校园民谣一道,融合了多种流行元素与民谣的古老特质,构成了现代民谣的主要面向。

  民谣教父胡德夫

  80年代以后,当年的民歌运动健将们或转行、或离世、或迎合着新的音乐潮流继续前行。民谣教父胡德夫,这些年都在做什么?

  在参与1984年海山煤矿爆炸的救援之后,眼见同胞罹难,痛乎原住民的弱势,决定暂停唱歌,全心投入为原住民运动中,以声音、文字和行动的方式提出诉求:正名、还我姓氏、还我土地。1987年,台湾解严,民主运动告一段落。胡德夫又重新开始了创作,但依然坚持唱原住民的歌。

  原住民运动也催发了胡德夫的创作,《为什么》是对大社会发出质疑,《最最遥远的路》是告诉漂泊异乡的孩子们别忘了回家,《大武山美丽的妈妈》则是对原来美丽的部落被解构时的警惕,与持续十年的“还我土地”运动互为表里。

  从牛背上的孩子到台湾民谣教父,不变的是对部落和音乐的赤诚。用周云蓬的话说,胡德夫,意味着黄钟大吕、热爱自然、关心民间疾苦、磊落向上、大丈夫气。一首《飞鱼·云豹·台北盆地》,胡德夫写了20年。直到2005年,他才出了人生中第一张专辑《匆匆》,满是对当年民歌运动战友们的怀念。2011年推出的《大武山蓝调》,同名歌来自外祖父的传唱,基本精神是“唱不完的歌”。2014年,《芬芳的山谷》中那首《大地恍神的孩子》,他也整整写了4年。

  用胡德夫的话说,就是“伟大的民歌手全部是在为人说话的歌手”。在他看来,“民歌不只是唱起来很好听的歌,而是你接触的环境,你看到的事情,你所在群体的生活状态,或者是大家对未来的美好希望和憧憬。即便是简单的词语,都代表着周围和生命的一种叙述。没有生活化的音乐,很难被称为民歌或者民谣......

  民谣就是一个民族或是一群人表达意见、发出声音的方式,不管是对政治的态度,还是对自己生存发展条件的诉求,还是对基本尊严的要求,不论是黑人民歌还是我们的歌,都可以看到发言的痕迹。这才是最重要的”。

  唱不完的“未央歌”

  “中国现代民歌之夜”演唱会,距今已有四十余年。以杨弦、吴楚楚等为代表的“中国现代民歌”,以李双泽、胡德夫、杨祖珺为代表的“民间音乐”,以李建复、蔡琴、齐豫等为代表的“校园歌曲”,轰轰烈烈的民歌运动虽然伴随着商业选秀等元素的介入、时代痛点的转移而逐渐失落,但其后接续着校园民谣,以及多种音乐形式的不断加入,我们可以看到从罗大佑到老狼,从朴树到周云蓬、万晓利和马頔,再到中国当下的“民谣热”的清晰脉络,民歌精神代代相承、民歌作品大量涌现,无数的民谣音乐人依旧在民歌时代的精神遗产中汲取养分。

  四十余年,民歌未央。凤凰文化策划的视频节目《未央歌》以胡德夫的回忆与歌唱为主线,勾连出一个时代的风起云涌。11月2日起,每周四播出一集,民谣教父胡德夫以九首广为传唱的民谣为线索,回溯时代记忆,讲述音乐背后不为人知的故事,在时代的长河中打捞民谣音乐人代代相承的价值。

  “未央歌”一词,取自鹿桥所作的同名长篇小说《未央歌》。小说描绘了抗战时代的青年生活与理想故事,满足了远离战火的人们对于那个时代浪漫的文化想象,风靡整个六十至八十年代的台湾,恰是本土意识觉醒,民歌风潮云涌的时期。鹿桥曾解释,“未央”引自汉砖上所书“千秋万世、长乐未央”,即“过去的来源不知道,未来的结尾也不清楚”。未唱完的民歌,未讲完的民歌故事,以及薪火相传的民歌精神,就是《未央歌》。

  胡德夫说,“那时候不知道另外一个时代已经在我们脚底下。虽然我是个从乡下山谷里来的凡夫俗子,但是我碰到了许多很精彩的人,精彩的事情。我居然没有从我身边擦身而过,不知不觉地进入了一个时代,再进入一个时代,原来我脚底下已经走过了好几个时代。在现在这种遍地是歌的时候,很多孩子都想要去了解以前的歌,我们过来的岁月,带着我们时代的脚步,我觉得很值得告诉年轻人。”

  一首歌,就是一个时代

  民谣教父首档人文音乐节目《未央歌》发布会

  时间:2017年10月29日19:00-21:00

  地点:北京77剧场(北京市东城区美术馆后街77号)

  嘉宾介绍

  胡德夫,民谣之父,台湾原住民运动先驱。1973 年胡德夫举办了台湾史上第一场个人演唱会。胡德夫与好友李双泽共同倡导的“唱自己的歌”口号,掀起了最早的民歌运动,至今仍对华人音乐发展有深刻影响。2005年4月,胡德夫首张个人音乐专辑《匆匆》,获得台湾流行音乐百佳专辑第2名。

  马頔,民谣音乐人。2011年,马頔在豆瓣组织起一个名叫“麻油叶”的民间音乐厂牌。2014年9月,马頔首支正式单曲《南山南》一经推出便走红网络。2015年2月,豆瓣音乐人公布了第四届阿比鹿音乐奖获奖名单,《南山南》获得年度民谣单曲。

  许知远,知名学者,单向空间创始人。

  张钊维,纪录片导演,阳光卫视制作总监,CNEX基金会制作总监。代表作品:《冲天》、《谁在那边唱自己的歌》等。

  杜鑫茂,《未央歌》节目制片人,凤凰文化《春天读诗》项目总导演。纪录片作品:《归来的局外人》、《京城的维吾尔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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